2015年6月28日 星期日

《九里香》


秋,是寂寞蕭瑟流淌整座橫野,流淌整座讓桂雨淋濕的橫野,在我的印象裡……,流竄九里,明明是帶上鵝黃的明媚,噴勃而發的香氣,卻濃的讓人發愁,香氣聚成盞盞明火,牽勾回憶化作的飛蛾,有意無意地。

我在高閣上,不動聲響,秋風起,捲起喫了一手掌深血的黯淡紅楓和淡黃的新雪,在空中盤繞、旋舞、飛划、最後輕輕、無聲地落下……,翻閱著一頁頁已泛黃的書頁,我用冷韻纏綿的桂香和著瓷馬克杯裡挾帶微微焦味的咖啡,沉浸每一本書中,發現每一個遙遠的往昔、鮮活上演,曾經,秋,在我們只是四季循環,我們臉上總掛上笑容,儘管,無奈、依舊笑著,因為你們在,所以、捨不得撤下笑靨,我是懷念的,懷念總是因為你們總是耍賴,為你們說紅樓、講水滸、話西遊的時候,如今,秋,卻只剩寂寞,蕭然若此,我依然靜靜翻紅樓,看偌大賈家的愛恨情仇;劃開水滸裡忠肝義膽、義薄雲天;看西遊中一棍蕩群魔、護聖使西天,獨自一人地……滿室寂然,只剩當時賽血殘陽伴我,黃昏餘光如潮水一般堆積上來,窒息湧上,我奪門而出,也許這高閣是個囚籠,而我待上太久,儘管,我忘不了,忘不了那總是和九里花香一同襲來的回憶。

最後一抹夕陽印在臉上,花香仍無法散去,而我也假裝不曉得,那是夾雜在榭盡一地的楓紅中,渺小卻散著令人哀愁的小花兒飄出,也許是待了太久,我走走停停、走走停停……,不自覺走到了,一起待過的補習班,一起抱怨過的夾娃娃機店鋪、一起因為失戀去看過的星空璀璨……如此地多、如此地多的點點滴滴,桃花依舊,只是故人離,回憶像是外表精心裝飾,裡面卻是靜靜含著苦澀焦香的濃郁烈酒,只是輕輕咬下一口,還未舔抹到的那絲甜意,苦澀卻早已迫不及待流淌在口中,伴著回憶往心裡鑽,我默然、品味,寂寞蕭索已在還沾了點烈酒得嘴角、瀰漫。

已經到了最後的、最後,我依舊走到這處―早已怒放,齊壓著枝頭彎腰得桂花樹,依然不見你們……像是看不慣我心寒至此,纏綿桂枝的極至冷香盤來我身上,我依舊不語,只是伸手無力地揮擺,卻掃不開堆積回憶的高貴冷香……已然沉重,我輕訴,試圖擺脫浸滿苦澀、濃烈沉重的香,只是,秋風起,碎花伴著殘香飛舞捲向遠方天際,而我,再度讓那蕭然的香氣猶如浪濤般撲打滿身,即便不語,淚卻已成千行,蜿蜒成了江川,卻僅聚成一顆透著淡淡芬華的淚珠,打濕了日漸萎下的粉黃碎花。




2015年6月27日 星期六

《寒煙雨》

《寒煙雨》 Shinhan

煙波羅紗橫江川。
跟前迷濛,
霧杳漫漫。
悠然獨立水上亭。
靜看消漲,
默待一人。

鐘鑼三響淒冷夜。
漁火半殘,
明明滅滅。
寂寞心頭難消停。
珠淚雨痕,

一場淋漓。